倦卧暑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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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x罗勤耕】斜塘(上)

斜塘(上)


小林设定参考《叛逆者》原著

原著林和电视剧里的小林不太一样,

受伤的地方是脊柱,会逐渐造成知觉丧失,直到死亡

到最后送出情报后,原著林已经厌倦了以前的生活,想要在斜塘度过余生,但是运气不好,或者说命运使然,他还是被找到了。

具体可以看之前发的叛逆者碎碎念

留在斜塘镇的林楠笙遇到了同是从上海出来的罗先生,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罗勤耕有隐藏身份

罗浮生友情客串



“林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罗先生。”



(1)


  明明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知觉了,可偏偏靠近脊背的伤口依旧显示着它的存在感。


  林楠笙半躺在床上,盯着枕头的一角,麻木感一点点的沿着脊椎往上蔓延,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凝固的时候,他才慢慢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脊背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林楠笙支撑着身体推开窗户一角,现在是冬天了,江南潮湿的空气在窗户上溶出一点点的水珠,可林楠笙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寒冷。

他坐在窗前,慢慢倒一杯茶,看着热气在茶水上蒸腾,他轻轻抚着杯壁——同样也感受不到滚烫的温度。


  林楠笙站起来,站在屋檐下,把热水一点点的浇在地板上。水流划过寒冷的空气,冒出白汽,冷热交汇让冻结的土地发出吱吱的声音。林冷漠的看着水一点点倒光,那双黑暗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等水一滴也不剩下,他回到屋里,披上早放在他床头的外袍,出门去了。


  林楠笙将要上班去,他穿着一领厚实的棉袍,走在路上,袋子里沉重的书本把他的指节压的发白。


  这是江南潮湿的冬天,林楠笙穿过教舍,走到教学楼去,身边是窸窸窣窣活力的脚步声。


  “林老师好!”


  “早上好,”林楠笙侧过身子让学生们过去,微笑着看她们的背影消失,看她们在半空中蹦蹦跳跳的童花头,不由得呆滞了一下。


  他不由得又想起朱怡贞来,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猛然跳出来的记忆,所以也能熟练的抚平这点动不动就翻起来的涟漪。


  他裹着寒风进到那小小的办公室,就看见罗勤耕靠在自己靠窗的桌子边上。


  “昨天听到江边的炮声了吗?”和他对桌的小周正和罗先生讲话。


  “听到了,”罗勤耕手里捧着个搪瓷的茶杯,笑的眉眼弯弯,“是国军败了吧。”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眼底一片阴影,颓在椅子上,罗勤耕关心道,“没睡好?”


  “昨天可真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了,”小周惊魂未定,扶着椅子吐了口气,“这么大的雨,还打炮?我一夜都没敢睡。”


  “那你这是真的铁马冰河了,”罗勤耕笑着打趣,“打炮可不分天气。”


  “罗老师,你就一点就不怕?”小周看罗勤耕还有闲心开玩笑,不由长叹一声。


  “想开点,”罗勤耕想了想,“这说明你还没被日本人的飞机追着扔炸弹过,好事嘛。”


  小周噗的一声笑起来,把头埋在书本后面。


  林楠笙也笑起来。


  “你来啦,我又鸠占鹊巢了,”罗勤耕站直身子,一眼看见林楠笙空荡荡的脖子,“这么冷,没戴围巾?”


  自从林楠笙失去对温度的感知,找衣服全靠罗勤耕。罗勤耕一提,林楠笙这才想起来那条压在枕头底下的围巾。


  林楠笙轻轻的啊了一声。


  “你这记性,”罗勤耕抱怨一句,把一直揣在手里的杯子塞到林楠笙手里,一下模到林楠笙的手,冰凉,立刻要解自己的围巾。


  “不要不要,没那么冷,”林楠笙哈出一口冷气,端起杯子往后躲,“有个学生交错作业本了,在我这里,趁没上课你快给他……”


  林楠笙忽然发觉罗勤耕还是一直看着自己,疑惑道,“怎么了?”


  “秋明,”罗勤耕放下本子,直直的看着他的手,“你的手流血了。”


  林楠笙低头看,自己手指关节破开了几个口子,正往外流着血——他一直没有察觉。


  自从失去感知温度的能力,林楠笙就开始长冻疮,他不知道什么是冷的,什么是热的,基本没有办法好好的保养,又感觉不到疼痛,几乎是一种放任的状态看待。这一次大约是早上拎着一沓带回家的作业,把冻疮压破了。他又发觉手指内有几个水泡,这可能是今天早上倒水的时候拿杯子被热水烫到的,但他依旧没有察觉,现在水泡已经被磨破,显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血大概流了很久,书袋被染红了一片,连带污染了几个作业本子。


  林楠笙终于反应过来,笨拙的从口袋拿出手帕,企图把作业本上的血迹擦掉。


  “别擦了,”罗勤耕握住了他的手,“去看校医吧。”

   

   他的声音里有少有的酸涩,带得林楠笙也有些伤心了。


(2)


  林楠笙第一次遇见罗勤耕,就是在斜塘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斜塘是江南小镇,是水乡,往东去是大上海,往南是浙江省,往南是江苏。 


  从前的时候,寺里有一种和尚,叫跳墙和尚,是为小孩子消灾用的,小孩子记名在寺庙里,到结婚前三天,便要跳墙还俗,他们在师父们祈福的吟诵中跳跃板凳,飞奔出一百步,见着头一个澡堂子、理发馆就进去洗澡剃头,表示一切将重新开始。往事前缘,也都从此告别。


  两年前林楠笙顺江而下,流落到三江汇流的码头上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他从昏迷中醒来,看着这个陌生的小镇,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着似的,内心一个声音告诉他这里是一个新的开始。


  于是林楠笙跟从了命运的指引,决定在这里安家。正式踏进斜塘镇口的那一刻,林楠笙彻底埋葬了他的过去,开启了他为数不多的新生。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拖着一副残躯的林楠笙珍惜多出来的每一天。重新开始是艰难的,林楠笙初来乍到,身无长物,所幸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永远需要教书先生,于是他很快找到一份教员的工作,薪水微薄,所幸提供宿舍,让林楠笙不至于流落街头。


  于是他就遇到了罗勤耕。


  斜塘里有许多从上海逃难来的人,这些人抛弃了往日的一切,来到这个小镇,就把这个小镇当做新的家乡。这些人里除了林楠笙,还有一个罗勤耕。


  第一次见到罗勤耕的时候,大概是在林楠笙下班的时候,他下班去医馆买药,伙计给他打包的时候,进来一个穿长衫的人。他穿的整洁,在这纷乱的世道里显得格格不入,彬彬有礼的走到柜台前,问这里需不需要坐堂先生。


  但这里有坐堂的先生,六七十岁的老大夫,每月逢双日坐堂,单日时候也出诊,只要到家去请就行,今天恰好单日不在。这位老先生给林楠笙开了不少调理身体的药,如今抢饭碗的来了,林楠笙忍不住多看那男人一眼。


  老先生行医多年,有口皆碑,也有不少学生,穿长衫的外乡男人很快吃了闭门羹。


  乱世里这样的人见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林楠笙拎着药,盘算着现在回去是否来得及煎一副,被平静生活磨的残存的直觉忽然告诉他那吃了闭门羹的男人正盯着看他。


  素不相识,看什么?林楠笙想。他回过头,正对上那人的目光,那人没有掩饰自己看他的目光,很坦然。


  “有什么事吗?”林楠笙问。


  “我认错人了,”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笑了一下,“劳驾,这里有住宿的小店吗。”


  于是林楠笙指给他路。这时候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天气冷冷热热,林楠笙身体最受不了,撑着上课已是勉强,就想早点回去吃完药躺着,给他指了方向后,两人迅速分道扬镳。但林楠笙走出几步,还是觉得别扭,找出围巾给自己围的严实,又折返回去跟着男人。


  白衣的男人从药铺走出来,他走到小桥下,下面站着一个孩子,眉眼相似,像是父子。林楠笙坐到买馄饨的小摊上,要一碗清汤小馄饨。


  “爹爹,”他听到孩子清脆的喊,“你刚刚在门口一直看一个叔叔,你们认识吗?”


  林楠笙竖起耳朵。


  “不认识,”林楠笙听见那人的声音,很平和,淡淡的像兰花在风中盛开,“但他长得很像我之前见过的一个人。”


  “谁?”孩子又问,“我见过吗?”


  “我都只见过一两面,”男人无奈的笑了,“你去哪里见过?”


  “爹爹,你怎么了?没有住的地方吗?”


  “不是,”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点哀伤,“刚刚那人真的和之前见的那位朋友很像,那人……只可惜活不长了。”


  林楠笙默然,放下勺子,沿着石拱桥望回走。


  他自认为没有见过这人,至少算不上朋友一类,他应酬不少,或许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是什么样的大人会在七八岁的孩子面前谈论生和死呢?真奇怪。他空洞的想。


  但很快他们就又见面了。


  校工提着行李带着白衫男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林楠笙正站在椅子上钉那根活动了的晾衣服用的钉子,他拍着脑袋上落下的灰尘,把半滑下来的眼睛推上去,看清了那人。


  校工提着行李站在门口,对林楠笙抱歉说,学校里男老师就他没成家,新来的老师实在是没地方住,就让和林老师挤挤。


  学校本来便不大,提供给教师的宿舍有限,林楠笙表示理解。


  “那过会儿我给罗先生找张床来。”校工说。


  男人自称罗勤耕,身边是那个七八岁的男孩。


  “你不是个医生吗?”林楠笙终于问出了第一句话,“我们今天上午才见过。”


  罗先生笑了,“但我也可以当老师啊。”


  想想也是,林楠笙没再言语,帮罗先生把行李搬进房间。


  林楠笙的宿舍很小,前后两间,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客厅餐厅混用。他帮着罗先生把行李放进卧室,这样狭小的卧室就更加拥挤了。


  他还是记不起是否见过罗先生。

  

  

  

  可能分三到四篇发完吧。

  原著林和电视剧里的小林确实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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